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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動物園的生死告白》、《動物數隻數隻》——動物園所謂Zoo格
作者:洪佳如;編輯:林睿妤
長年服務於旭山動物園,退役飼育員——阿部弘士,用畫筆和文字,截下日日守護的動物身影。《動物園的生死告白》此書娓娓道出他任職旭山動物園以前、以來發生的種種故事。其中,讓人著迷的,莫過於旭山動物園的「Zoo格」盡展眼前。
「為什麼要有動物園?」飼育員的內心矛盾
讀者很難不被每位動物從業人員對待生命時感受到的迷惑,與展現出來的堅定所打動。在內心不斷拉扯、矛盾感之下,從業人員們總付出額外時間與心力「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努力改善環境品質,堅持用「不能失禮」的心意面對動物。
對他們而言,這份工作有難以想像的引力存在。
「動物園的動物經常死掉。不管是大型動物還是小型動物,都經常去世。我還是菜鳥飼育員時,每逢動物去世,心靈總受到打擊。但因我的無知和疏失而死掉的動物也不少。
即使如此,對動物的死所懷有的那份悲傷、難過與畏懼,漸漸地自己也感到淡漠了。倒不是已經『習慣死亡』,而是體會到,若讓情緒一直陷溺其中,只會為工作帶來負面的影響。
關於死亡,對有些動物來說,別具意義。如類人猿、大象、狼等,甚或是我。大猩猩、黑猩猩、猩猩等,他們有些地方表現得比人更具有人性。甚至,行為、舉止比人類更莊重,讓人不禁懷疑牠們或許才是『高尚的人』也說不定。牠們的精神層次非常高,非常有尊嚴與『人格』。」
在不斷和同事討論「為什麼要有動物園的存在?」、「動物是什麼?」、「生命是什麼?」即使對話遲疑,仍堅定的打掃清理,好好關注、照料動物的心情。
隨著「口說般」的書寫文體,讀者得以開展對動物園的理想想像:飼育員將每一動物視為特殊個體,揣懷著對死的尊敬,好好守護生命品質。他們也明確認知到,唯有真從彼此身上習得一課,才讓經驗得以積累,成為日後的救命關鍵。
作者並不迴避談照育員前輩照護大象時意外身亡的故事,因唯有對死亡持敬,才能對這份職業自重,同時才能從死循生。
而在支解動物遺體過程,用虔敬、「將生命視為生命」的心情,更加深入肌理,才能靠近拯救下一個動物生存的希望。
當年少時積累的熱情成熟,就能趨近心目中的藍圖,在阿部弘士的從業記錄裡,讀者們真的等到了改變的契機,有幸聽到齒輪聲咖喀作響,向前推動。
人與自然的相處之道,需要持續尋找
從動物園退役以後,阿部弘士開始與其他創作者協力出版多本繪本,其中《丹頂鶴是壞蛋嗎?》討論了北海道保育丹頂鶴所出現的矛盾。
動物們在一年一度,於枯葉上寫下年度審判者——丹頂鶴。但為什麼當「需保育」的動物數量穩定成長時,又要向動物們定罪呢?人的介入讓自然生態有了大大翻攪,保育同時必須承擔可能失衡的結果。
而台灣動物園現況,可以從《動物數隻數隻》窺視逗趣的一面,書中揭開許多我們不熟悉的動物園後台生活。作者張東君與夥伴們在照料動物過程絞盡腦汁,慢慢迸發出新奇點子,讓園內動物們能從日子隙縫當中找到一絲樂趣。
文章中提及2003年大象林旺倒下時,園中工作人員們無不哀戚以對,成為一代人,休戚與共的回憶。
有人提倡動物「沒有語言」,我倒懷疑,他的「心原」是否太過於豐饒,以致於雙耳不聞。科學家發現大象踮起腳尖走路,就能夠「聽見」同伴傳來的遠方低頻。以沒有「語言」評斷其生存價值,是因不敢承認動物有著比人類更高尚的情操,或是當體會到動物似人的情感,會讓人感覺好像…在囚禁同伴、血殺同類?
上述兩本書是兩位身兼飼育員身分的創作者,藉由長久與動物相處的經驗,感性翻譯動物的身體語言。但這些「猜測」要能成為足以向人說明的知識,還有許多路要走。
當生命彼此理解,能成就品格
莫忘了,動物園裡動物們無不犧牲此身自由,百無聊賴幾近發瘋,任大好韶光空轉虛耗,於遊客前上演一生。人們的「娛樂」,可能是消耗他者生命自由才得以完成。
如阿部宏士不斷提醒自己,唯有在畫裡注入「生命」,才能在迎生送死中,不辜負此身任務。
每一個動物園的Zoo格,是以動物為基礎,飼育人員為橋,讓民眾感受園方釋出的善意,生命尊重生命所培養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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