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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字片羽○雪泥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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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緣到此一訪,
何妨放鬆一下妳(你)的心緒,
歇一歇妳(你)的腳步,
讓我陪妳(你)喝一杯香醇的咖啡吧!

這裡是一個完全開放的交心空間,
躺在綠意漾然的草原上,望著晴空的藍天,
白雲和微風嬉鬧著,無拘無束的赤著腳,
可以輕輕鬆鬆的道出心中情。

天馬行空的釋放著胸懷,緊緊擁抱著彼此的情緒。
共同分享著彼此悲歡離合的酸甜苦辣。
互相激勵,互相撫慰,互相提攜,
一齊向前邁進。

也因為有妳(你)的來訪,我們認識了。
請讓我能擁有機會回拜於妳(你)空間的機會。
謝謝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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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30日 星期三

【書摘】《知識的假象:為什麼我們從未獨立思考?》


想法相同的眾人討論一項議題時,最後會變得更為偏激。換句話說,不管他們討論前的觀點為何,討論後的支持態度只會更加偏激,這也屬於一種從眾心理。

【書摘】《知識的假象:為什麼我們從未獨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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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知識的假象》:為什麼我們從未獨立思考?(link is external)
作者:史蒂芬‧斯洛曼(Steven Sloman)
           菲力浦‧芬恩巴赫(Philip Fernbach)
譯者:林步昇
出版社:先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8年6月1日
《知識的假象:為什麼我們從未獨立思考?》書封

第九章  想想政治
近年來,鮮少有議題像二○一○年立法的「平價醫療法」(俗稱歐巴馬健保),如此能激起美國人(美國政壇候選人)的情緒。不過,雖然法案引起正反雙方激烈角力與裝腔作勢,真正了解法條內容的人少之又少。
「平價醫療法」只是單一例子,真正的問題牽涉更廣。一般人明明見識淺薄,公眾輿論卻非常極端。二○一四年強烈支持政府軍事介入烏克蘭的美國人,居然最不清楚烏克蘭的地理位置。再舉一個例子:奧克拉荷馬州立大學農業經濟系所實施了一項調查,詢問消費者基改食品是否應強制標明,約八○%的受訪者認為應該標明。這看起來是支持立法的絕佳理由,畢竟消費者有權知道欲買產品的資訊。但是調查也發現,同樣有八○%的受訪者認為,凡是含DNA的食物也該立法強制標明。讀到這裡,你可能覺得一頭霧水。大部分的食物都有DNA,就跟所有生物一樣。根據調查中受訪者的看法,所有肉類、蔬菜和穀物都要標明「小心:內含DNA」,但假如含有DNA的食物都不吃,我們恐怕會活不下去。
若主張標示基改食物的那群人,也主張標示含DNA的食物,我們又應該多認真看待他們的意見呢?這確實讓他們顯得不太可信。由此可見,多數人偏好的選項不見得基於正確資訊,再度反映了個人抱持的強烈看法,並非來自對議題的深刻理解,反而往往對議題一竅不通,正如哲學大師暨政治行動家伯特蘭.羅素(Bertrand Russel)所言:「激情言論往往缺乏紮實基礎。」美國導演克林.伊斯威特更直言:「極端主義很簡單,光有立場就可以了,不太需要動什麼腦。」
一般來說,我們毫不清楚自己的無知,常憑一丁點知識就自以為很行,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而聽眾往往也是外行人,所以相較之下,我們就成了專家,再度提升自身的專業假象。
這正是知識共同體潛藏的危險:我們與聽眾會彼此影響。若群體內成員所知甚少,但擁有相同立場,就容易強化彼此理解的錯覺,讓每個成員以為觀點有理、目標明確,不在意是否缺乏真正的專業背書。每個人都從群體中取暖,因此意見建立在假象之上。群體內成員彼此給予觀點上的支持,群體本身卻缺乏專業上的支持。
社會心理學家厄文.詹尼斯 (Irving Janis)把這個現象稱作群體思維。
常見的一項觀察是,想法相同的眾人討論一項議題時,最後會變得更為偏激。換句話說,不管他們討論前的觀點為何,討論後的支持態度只會更加偏激,這也屬於一種從眾心理。這樣的現象在今天格外值得關注,因為網路讓人很容易就找到志同道合的夥伴,藉此肯定我們原有的信念,同時又提供了一個平台,讓我們抱怨不同世界觀的傢伙有多愚蠢又邪惡,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想跟我們有交集。
更嚴重的問題是,我們常未意識到自己身處滿是鏡子的屋中,如此跟外界絕緣讓我們更加無知。我們無法欣賞反對人士的觀點,即使難得聽到他們的看法,也因為他們不理解我們的觀點,在我們眼中便顯得十分無知。他們一昧將我們的立場扁平化,不明白其中的深度與細膩。我們在內心吶喊著「他們就是不懂」:他們就是不懂我們有多關心、態度有多開放、理念有多好,否則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觀點。可是,真正無解的是:反方不懂問題的全貌與複雜,我們往往也一樣。
不去正視自己的無知,再加上同溫層的支持,一旦走向極端的路線,恐會引爆危險的社會風氣。你不必對歷史有透徹的了解也知道,假使國家由單一意識形態掛帥,以政治宣傳和恫嚇手段,壓抑獨立思考和反對黨派,社會就會變得動盪不安。蘇格拉底之所以遭處死,是因為古雅典人想消除「腐蝕人心的思想」;耶穌也因類似情況而死在羅馬人手上。同樣地,這也是為何最初的聖戰是要把異教徒趕出耶路撒冷;二十世紀則充斥著純粹意識形態導致的禍害,像是蘇聯史達林的政治肅清、處決與屠殺,還有中國毛澤東發起的文化大革命,逼迫數百萬人加入農村人民公社和工業生產小組,結果導致許多人活活餓死;至於德國納粹政府的違法監禁與死亡集中營,自然更不用說了。
一項政策對於社會各層面的深遠,不可能只考量個人的感受,還必須想想政策本身、施行方式、施行單位、社會迴響等。這樣推己及人的思考過程,也許正是避免偏激政治言論的關鍵。若能讓人的思維超脫自身利益與經驗,說不定就能化解傲慢、減少極端言論。可能唯有藉由因果脈絡的解釋,才能粉碎說明深度的假象、改變社會大眾的態度。
為此我們進行了另一項實驗。這次受訪者的任務幾乎跟前項實驗相同,唯一差別就是不必說明任何因果關係,而是要提出個人立場的理由。受訪者要確實說出自己對某項政策看法的原因何在,因此他們不必超脫自身利益去思考政策本身,只要從自己的觀點具體考量政策即可。再來,跟前項實驗一樣,我們請受訪者在提出理由的先前,都要自評理解程度。
研究發現,提供個人理由和進行因果說明,兩者得到的結果相差甚遠。只給個人理由的受訪者,自評分數並未下降,既有立場也沒軟化。由此可見,單純說明自己支持的原因,無法動搖理解的假象,也就跟之前一樣偏激。想找理由並不困難。你只要說碳交易有助保護環境,就能捍衛自己對該制度的立場,不必正視自己對制度內容的認知淺薄。相較之下,當你要提出因果說明時,就不得不面對知識不足的事實。
這就顯示,因果脈絡的說明是很特別的過程。一般人只要仔細想想議題本身,立場就很容易鬆動,但要避免落入平時思考政治議題的窠臼。努力替自身立場找理由,只會更加鞏固既定的信念。你真正該做的是專注於議題本身,想想你究竟支持的是什麼政策、該政策會造成哪些直接的影響、影響又會帶來哪些餘波。你必須比大部分人更深入思考各個環節的運作。
公民、名嘴和政客經常在認真分析法案利弊前早就選邊站,電視節目往往佯裝成新聞,其實只是來賓在互相叫囂。情況真的不必如此,個人難免無知,但傳播媒體是重要的媒介,應該提供正確的資訊、讓思慮周密的專家發聲。我們並不期待電視節目完全中立,任何報導多少都有立場,但大眾有權看到分析,掌握話語權的人士應該思考政策提案的真正影響,而不只是用一堆口號和話術來搪塞大眾。假如我們看到更多縝密的分析,也許就能影響我們的決策。
我們在前述例子中曉得,想化解大眾的偏激意識、提升對知識的謙卑,有項不錯的辦法是請他們說明政策如何運作。可惜的是,這個辦法有其代價,因為戳破他人的假象後,對方可能會腦羞成怒。我們也發現,若要人說明他自己不太了解的政策,其實無法改善彼此的關係。他們事後多半不再想討論相同話題(確切來說,他們再也不想理我們了)。
我們原本希望受訪者在理解的假象被粉碎後,會變得更加好奇,更願意接納當前議題的新資訊,可是研究結果並非如此。他們發現自己理解有誤後,更不容易主動吸收新資訊。因果脈絡的說明可以有效粉碎假象,但多數人不喜歡面對真相,套句伏爾泰的名言:「假象是最上等的愉悅。」粉碎了假象可能會讓人想逃避,畢竟大家都自我感覺良好,不喜歡無能的感覺。
優異的領袖得讓人察覺自身的無知,又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很笨,這實在很不容易。方法之一就是指出所有人都很無知,而不是針對你說話的對象。無知與知識多寡有關,愚蠢則是相對的概念。假使所有人都很無知,就代表沒有人是蠢蛋了。
領袖也有責任正視自己的無知、懂得善用他人的知識和技能。英明的領袖會運用知識共同體的資源,起用學有專精的人士當作幕僚。更重要的是,英明的領袖懂得傾聽這些專家的意見。不過,投入大量時間蒐集資訊、諮詢他人意見後才下決定,可能會顯得優柔寡斷、意志薄弱又缺乏遠見,但會認清世界複雜又難懂的領袖,成熟的選民理應要好好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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