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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珊瑚 夏威夷擬禁含二苯甲酮防曬品 台灣或可循柔珠經驗跟進
本報2017年3月1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姜唯、陳凱潔編譯；蔡麗伶審校
美國夏威夷州議院正考慮禁售含二苯甲酮（oxybenzone）成份防曬乳的法案，目前已通過眾議院能源和自然資源委員會這一關，接下來將進入消費者保護委員會審理。此法案是以二苯甲酮有害珊瑚礁生長的原因禁用，這項化學物質目前廣泛使用在防曬用品中，主要功用為防紫外線。
台灣是否能跟進，就如去年成為亞洲第一禁用含柔珠的美妝品國家，再為守護海洋打下一場漂亮戰役，從日常生活守護海洋，則有待政府與民間集思廣益，突破目前法令的侷限。中研院珊瑚生態學家陳昭倫預測，禁用含二苯甲酮的防曬用品應是未來趨勢，況且目前市面上已替代產品可供選擇。
美第600號法案 為珊瑚禁二苯甲酮
由美國夏威夷州眾議員羅文（Nicole Lowen）提出的第600號法案（HB 600），於1月底通過了能源和自然資源委員會委員會這一關。該法案禁止出售含有化學物質二苯甲酮、桂皮酸鹽（octinoxate）的防曬乳。
能源和自然資源委員會委員會還提出了第819號法案（HB 819），雖允許繼續銷售二苯甲酮產品，但加了更嚴格的產品標示要求。
「我們的珊瑚礁是觀光業和漁業的經濟支柱，也是特有種的棲地。現在已經有安全、有效又負擔得起的替代品。沒有道理繼續使用會破壞珊瑚的產品。」羅文說。
自1980年以來，二苯甲酮便是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准的防曬成分。
預防衝擊 萊雅集團：願自主改善
HB 600生效後，除了醫療處方外，銷售含有二苯甲酮的防曬產品將成為輕罪。
夏威夷州參議員艾斯佩羅（Will Espero）也是推動這項禁令的推手之一，不過他指出：「我們不會派稽查員到海灘去抽查防曬乳是否合法。」這是因為，一旦這條禁令成為法律，民眾在當地商店將再也無法購買到含此類化學品防曬乳。
艾斯佩羅說，雖不會在機場檢查此產品可能偷渡進口，然而如果禁令成為法律，並於2018年7月生效後，任何人販售含有二苯甲酮的防曬乳，可能會面臨輕罪。
該法案已經引起夏威夷以外的地區重視，包括帛琉和英屬維京群島等同樣依賴珊瑚礁生態為重要經濟產值的地區。但製造商認為，需要更多的證據來確認此禁令的正當性。 2015年11月，一群歐洲議會議員提出一項動議，要求在歐盟範圍內禁止使用化妝品中常見的二苯甲酮，然而立法隨後因陷入僵局而停滯。
防曬乳製造商如萊雅集團（L'Oréal）等也不同意此禁令。萊雅在法國奧奈叢林（Aulnay-sous-Bois）的環境研究與創新部門主管李奧納多（Marc Leonard）表示：「必須根據可靠的科學證據和多項研究進行監管與決策。」儘管如此，李奧納多說，萊雅集團正為了可能的禁令，努力製作不含二苯甲酮的防曬產品。
位於美國華府的消費者保健產品協會（Consumer Healthcare Products Association）則表示，在沒有更多的科學證據前，將會反對此禁令。
夏威夷海水「微超標」 台學者：禁用是未來趨勢
不過，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研究員陳昭倫預測，禁用含二苯甲酮的防曬用品，應會是未來的世界趨勢，且現在也已有替代商品面市可供選購。
陳昭倫指出，目前學界上已有不少相關研究，其中在2008年，義大利科學家丹諾法羅（Roberto Danovaro）的研究就已提出，粗估每年約有4000~6000噸的防曬乳從海邊戲水的民眾身上淘洗到海水裡。
這些防曬乳含有對羥苯甲酸丁酯、桂皮酸鹽、二苯甲酮及甲基亞芐亞基樟腦等化合物。即使是低劑量，也會刺激珊瑚的共生藻體內的病毒攻擊共生藻，間接使珊瑚白化甚至死亡，而共生藻死亡後的病毒被釋入海水後，導致周邊海水病毒濃度增加，提高了其他珊瑚體內共生藻的感染率。
非營利科學組織「異端環境實驗室」（Haereticus Environmental Laboratory）2015年發表於《環境污染和毒理學檔案》的研究也證實，二苯酮會破壞幼小珊瑚的DNA，而且有內分泌干擾素的作用，「使珊瑚被自己的骨骼困住而死亡。」此外，二苯酮還會使珊瑚白化。
根據這份研究，夏威夷周邊海水中二苯酮的濃度為18ppt至19ppb，亦即每公升18奈克至1萬9000奈克，然而展現毒性的最低濃度為62ppt（每公升不超過62奈克）。
我國是否跟進？ 衛福部、環署這麼說
四面環海的台灣，可否藉由立法禁用來保護珊瑚？對照去年率先亞洲禁用含柔珠的美妝品的經驗，在初步時，曾面臨政府並無相應的機關可處理的問題，端看政府與民間如何集思廣益。
如同柔珠經驗一般，防曬用品與美妝用品，屬於衛福部食品藥物管理掌管，但醫妝組科長洪國登表示，他們管制的是產品的安全性，二苯甲酮目前仍被認為對人體影響不大，目前在全球各國都無禁止。因此如同柔珠美妝品，衛福部並不太可能為了珊瑚而出面在《化妝品管理條例》去禁用含二苯甲酮的防曬用品，但若環保署循柔珠模式去禁用，衛福部可以配合。
若回到環保署主管的法令來看，雖然遭受污染的是海洋，但是在《海污法》中，卻無任何禁用商品的相關法令。有牽涉到商品管制的環保法規，目前是廢棄物管理與毒化物管理的部分。柔珠也正是據《廢清法》第21條「物品或其包裝、容器有嚴重污染環境之虞者，中央主管機關得予以公告禁用或限制製造、輸入、販賣、使用。」的規定來禁用。
從這條法令來看，並非無機會循著柔珠模式禁用二苯甲酮。
不過，廢管處處長賴瑩瑩認為，還需確認二苯甲酮與海洋污染的明確相關性。至於在毒化物管制法令中，環署才新成立的「毒物及化學物質局」，雖是把關食安、進行化學品登錄為任務，但局長謝燕儒回應，目前我國的確尚未將二苯甲酮列管毒化物，不過化學局將會持續搜集資料，做為後續管理參考。
「友善海洋」防曬品選擇多 還要避免含鋅
在夏威夷考艾島，海洋生物學家觀察發現，平靜、流速慢的海灣，比較容易受戲水民眾身上的二苯酮等化學物質污染。「在有淋浴設備和廁所化糞池的海灘尤其如此。」當地海洋生物學家伯格（Carl Berg）說。
防曬產品業者則強調，並非所有產品都含有二苯酮，含有二苯酮的產品也都有標示。
海洋生物學家利立（Terry Lilley ）表示，在「隧道海灘」之稱的觀光勝地馬庫阿，由於海流很強，防曬化學物質很快就被稀釋沖走。但他也認為，市面上有許多無毒性的「珊瑚友善」防曬產品可選擇。
另一位海洋生物學家穆齊克（Katherine Muzik）推薦用覆盆子種籽油防曬，並避免使用含有鋅的防曬產品，因為鋅同樣也對海洋生物有毒性。
參考資料
- the Garden Island（2017年2月1日），Sunscreens face state ban
- Khon2.com（2017年1月28日），Legislative bill proposes ban on sunscreen chemical harmful to coral reefs
- Nature.com（2017年2月3日），Hawaii seeks to ban 'reef-unfriendly' sunsc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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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麗伶（LiLing Barricman）
In my healing journey and learning to attain the breath awareness, I become aware of the reality that all the creatures of the world are breathing the same breath. Take action, here and now. From my physical being to the every corner of this out of balance's planet.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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