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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字片羽○雪泥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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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緣到此一訪,
何妨放鬆一下妳(你)的心緒,
歇一歇妳(你)的腳步,
讓我陪妳(你)喝一杯香醇的咖啡吧!

這裡是一個完全開放的交心空間,
躺在綠意漾然的草原上,望著晴空的藍天,
白雲和微風嬉鬧著,無拘無束的赤著腳,
可以輕輕鬆鬆的道出心中情。

天馬行空的釋放著胸懷,緊緊擁抱著彼此的情緒。
共同分享著彼此悲歡離合的酸甜苦辣。
互相激勵,互相撫慰,互相提攜,
一齊向前邁進。

也因為有妳(你)的來訪,我們認識了。
請讓我能擁有機會回拜於妳(你)空間的機會。
謝謝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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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7日 星期三

【山農說書】回到七○年代──陳映真眼中的台灣|想想論壇


2016已然走到尾聲,太多的板塊位移,太多的名人故去,總覺世界瞬間多了數不清的斷層帶,有些影像就此戛然而止,有些才剛展開扉頁,這其中王拓的猝逝以及陳映真的訃聞傳出,最是讓我傷逝,因為兩人都識得,更因自己的慘綠少年布幕逐漸落下而暗自歎氣。得尋蹤七〇年代──台灣再尋根與不斷提問的開始,當今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諸多轇轕都溯源於此。

【山農說書】回到七○年代──陳映真眼中的台灣|想想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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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農說書】回到七○年代──陳映真眼中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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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已然走到尾聲,太多的板塊位移,太多的名人故去,總覺世界瞬間多了數不清的斷層帶,有些影像就此戛然而止,有些才剛展開扉頁,這其中王拓的猝逝以及陳映真的訃聞傳出,最是讓我傷逝,因為兩人都識得,更因自己的慘綠少年布幕逐漸落下而暗自歎氣。得尋蹤七〇年代──台灣再尋根與不斷提問的開始,當今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諸多轇轕都溯源於此。
已故作家王拓。來源:維基百科
已故作家,陳映真。來源:中文百科
由於白色恐怖,更因為如今統左人物最愛囁嚅絮語的所謂「分斷體制」,50和60年代的台灣知青影像是如何呢?陳映真在1975年以許南村筆名寫就〈試論陳映真〉提到「在這個時期裡頭,他顯得憂悒、感傷、蒼白而且苦悶」。
這是怎樣的人種?「基本上,陳映真是市鎮小知識份子的作家。在現代社會的層級結構中,一個市鎮小知識份子是處於一種中間的地位。當景象良好,岀路很多的時候,這些小知識份子很容易向上爬昇,從社會的上層得到不薄的利益。但是當社會的景氣阻滯,出路很少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向著社會的下層淪落。於是當其昇進之路通暢,則意氣昂揚,神彩飛舞;而當其向下淪落,則又往往顯得沮喪、悲憤和徬徨。」、「在一個歷史底轉型期,市鎮小知識份子的唯一救贖之道,便是在介入的實踐行程中,艱苦地做自我的革新,同他們無限依戀的舊世界作毅然的訣絕,從而投入一個更新的時代。」
我私心以為,陳映真這篇自我批判文,似和《台灣社會力的分析》(以下簡稱《台》書)遙相呼應。儘管以嚴格的學術標準來看,《台》書關於七〇年代初台灣的階級剖析頗粗糙,但其中對於「智識青年」的刻畫無疑就是該書作者群(也就是張俊宏、許信良等人)的自畫像。「現代式的小家庭所培養的子女是目無權威偶像,心無恐懼感的,他們保存了較上一代更為純真無拘束的個性,這種個性已促使他們強烈地傾向於追求現代化與合理化。這是這代青年心靈上的基本特徵。……然而,當他們步出校門之後,所看到本國的一切典章制度與種種落伍的現實形態卻與他們心目中的理想完全隔閡,內心裡形成一種難以彌補的差距,這種理想與現實的不協調感,使他們的心靈中產生了強烈的衝擊。」
《台》書將「智識青年」區分為冷漠的理想者、理想的實踐者、義和型的愛國者和沈默的等待者四大類,這之中,理想的實踐者被視為破繭先鋒,冷漠的理想者和沈默的等待者都可能被喚醒,而他們期許義和型的愛國者莫成為反動主力。從張俊宏、許信良日後的政治軌跡來看,這本書是他們的政治改造藍圖,在混沌未明的七〇年代,這樣的社會結構剖析和陳映真的自省並沒有太大差異。
七〇年代開展的鄉土尋根、政治反對運動、「鄉土文學論戰」於是在一種既屬西方現代性脈絡,又逐漸對其展開批判的愛憎道途上並行共進,之所以形貌有異的兩股力道可以合作,祇因台灣有個遠離中國,卻以中國正統自居,並據以漠視、壓制台灣的黨國體制橫亙於前。七〇年代已然覺醒的戰後新生代(智識青年),無論任何領域、路徑,最後都會撞到高聳的黨國圍籬,敵人如此明顯單一,不合作必然被各個突破,這是七〇年代左右合流、統獨攜手的主因!
細部再觀「鄉土文學論戰」,說是現代主義VS寫實主義之爭,但實際上這祇是幌子,因為對蔣經國/王昇一系的特務集團來說,黃春明標舉的鄉土寫實主義固然是讓統治集團礙眼、全然隔閡的物事,但相較於陳映真、王拓力主的現實主義,顯然後者才是他們的大敵,因而諸如彭歌、余光中等親善國民黨的文人會以「工農兵文學」的紅色大帽扣在陳、王等人頭上。說到底,他們既蔑視台灣鄉土,更害怕紅色幽靈在台復活,所以論戰是鄉土、寫實一起打,祇是後者是狠打,前者是警告。
「鄉土文學論戰」既是多方交鋒,所以想釐清實質根本不可能,因為陳映真、黃春明雖同屬市鎮小知識份子,同樣對農村的破落、資本的入侵深懷戒心,但兩人的心性不同,以致所走的寫實主義路線迥然有別,林瑞明在〈目的與手段之別──試論黃春明與陳映真〉一文就詳加區隔、一目瞭然。
「鄉土文學論戰」之後,陳映真以先行者姿態在〈夜行貨車〉、〈雲〉、〈萬商帝君〉等系列批判跨國資本主義,且在八〇年代初期與漁父(殷惠敏)大打關於依賴理論的筆戰。在他的理解中,關心台灣鄉土就得連結海峽兩岸情、強力批駁跨國資本主義,儘管他對依賴理論的認知過於僵化,以致套到台灣未盡如實,同時也讓他的小說招惹「理論(意念)先行」之弊,但他在1985年創辦《人間》雜誌,無疑地讓他的文學更生輝绽放。
和陳映真同屬統派陣營的林載爵,在〈本土之前的鄉土──談一種思想的可能性的中挫〉一文,就慨歎七〇年代多元奔放的鄉土觀,到了八〇年代就被台獨政治運動窄化為本土。
實則,陳映真和林載爵等人都將「鄉土文學論戰」定格化,忽略了統治者籠括一切全打的事實,而依我前述兩條路線並行的脈絡,反黨國、反資、反帝(美帝與中帝)都是真實的路線,何以到了八〇年代以後,祇剩反黨國一途獨大,反資、反美帝轉為潛流呢?這是大哉問,非本文可用三言兩語交代清楚。祇能說那就是文化霸權(hegemony)的爭戰,最後是台獨政治運動取得了制高點,以迄於今日天然獨盛行。這必須先撇開好惡,才可能充分理解。
總之,七〇年代是戰後台灣蛻變之始。它破繭後究會成形為何等模樣,參與者祇能關心卻干涉不得,陳映真過於君父之心的結果,自然深覺台灣不愛他,但實情又豈是如此?同樣地,今日台灣各式社運沸騰,且不隨政權轉移熱度稍戢,那麼在黨國體制落幕後,台灣未來路終究還是民間VS國家的諸神黃昏之戰,七○年代的歷史於茲就有回顧參照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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