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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字片羽○雪泥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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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緣到此一訪,
何妨放鬆一下妳(你)的心緒,
歇一歇妳(你)的腳步,
讓我陪妳(你)喝一杯香醇的咖啡吧!

這裡是一個完全開放的交心空間,
躺在綠意漾然的草原上,望著晴空的藍天,
白雲和微風嬉鬧著,無拘無束的赤著腳,
可以輕輕鬆鬆的道出心中情。

天馬行空的釋放著胸懷,緊緊擁抱著彼此的情緒。
共同分享著彼此悲歡離合的酸甜苦辣。
互相激勵,互相撫慰,互相提攜,
一齊向前邁進。

也因為有妳(你)的來訪,我們認識了。
請讓我能擁有機會回拜於妳(你)空間的機會。
謝謝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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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28日 星期五

救護存活率低迷 科學家道出中華穿山甲的保育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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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存活率低迷 科學家道出中華穿山甲的保育瓶頸

2019年06月27日
文:王妍(《中國新聞周刊》英文版新聞中國雜誌編輯記者)
世界各國穿山甲保育嘗試紛紛遭遇瓶頸的同時,對救護成功的穿山甲野放的科學探討開始浮出水面,但實現科學野放仍阻力重重。
浙江金華陸生野生動物救護中心的保育員與兩隻中華穿山甲「肉肉」和「團團」。圖片來源:蒙海峰/ 金華救護中心金華動物園​
浙江金華陸生野生動物救護中心的保育員與兩隻中華穿山甲「肉肉」和「團團」。圖片來源:蒙海峰/ 金華救護中心金華動物園​
「那天傍晚,我正在巡護路上走,突然一個圓忽忽的東西從左邊山坡上滾到路前方,我當時很納悶是什麼,還沒來得及過去細看,它就開始慢慢移動到路右邊的樹叢中,然後爬上不遠的那棵樹上,這時,我才看清原來是一隻穿山甲,爬上樹去找白蟻吃的。」陸漢榮指著不遠處一株米老排樹,饒有興致地向來訪的考察人員講述發生在一年前,同一地點那個與野生穿山甲偶遇的場景。
這名廣西防城港市十萬大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前護林員接著掏出手機翻到一張當時拍攝的照片,照片顯示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林木間的一棵樹的樹幹上盤踞著一隻穿山甲,拍攝日期2018年4月10日。來訪人員聽聞陸漢榮的講述都興奮不已,又比對著照片找到那棵米老排樹,唯一令人遺憾的是,當時拍攝的一段影片,據陸講不小心被家裡的孩子刪除,因此沒有保存。
「就我所知,這是近年來,廣西第一次又發現了野生穿山甲,事實上,由於該物種的瀕危狀況,在全國範圍都很難看到野生穿山甲了。」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與綠色發展基金會(以下簡稱「綠發會」)工作人員張思遠在三月初向記者回顧了當時考察的場景。
據張介紹,她今年2月底受廣西林業部門邀請,參加了一次歷時三天在廣西地界內的穿山甲棲息地考察項目。同行的隊員還包括廣西林業的工作人員以及一位廣西師範大學的螞蟻研究專家。考察隊員在當地林業部門的安排下,在廣西崇左和防城港兩市分別選取了四個野外地點。
「此次考察的目的是從這四處選出合適的野放點,為下一步考慮野放救護成功的穿山甲做準備。」眼前的張思遠,一邊繼續向記者介紹當時各個考察選點的情況,一邊強調適宜穿山甲生存生境的幾個要素:足夠厚度的土壤方便穿山甲打洞,充足的螞蟻供其食用,一定植被便於隱蔽,以及適宜溫度保證其身體健康。
現實中,穿山甲對自然生境要求並不苛刻,畢竟在其被過度捕殺利用之前,曾廣泛分佈於我國的南方各省。「我們希望通過這次選點,以及之後即將舉行的野放研討論證會,能親眼鑑證廣西野放兩隻救護成功的中華穿山甲,以便為未來類似操作理清一套穿山甲野放的程序出來。 」她繼續道,眼神閃爍著明顯的期待。

過度利用

如果你有機會見到穿山甲,這種身披鎧甲、卻膽怯溫和的小型哺乳動物那憂鬱的眼神定會令你產生憐愛。在過去的幾十年間,由於無節制的獵殺及利用,全球8種穿山甲均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物種紅色目錄列入瀕危級別以上,其中中華穿山甲、馬來穿山甲被列為極危,離滅絕一步之遙。
據綠發會統計,60年代前後,全國穿山甲年捕獲量在17-18萬隻。自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穿山甲種群數量開始下降,並愈演愈烈,此後的10年間至少銳減了80%,至90年代末,多數地區已無甲片可收。中國本土中華穿山甲幾近滅絕導致東南亞以及非洲穿山甲的大肆獵殺及跨國貿易。據IUCN報告,截至2014前的十年間,由於來自亞洲,尤其是中國消費市場的需求,在全球範圍內有超過一百萬隻穿山甲遭到野外捕獲及非法貿易。為了挽救全球數量有限的穿山甲這一物種,最新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在2016年9月會議決定將全部8種穿山甲由CITES附錄Ⅱ升至附錄Ⅰ,即明確禁止其國際貿易,否則會導致滅絕。
據化學分析,穿山甲甲片的主要成分為角蛋白,類似於我們人類的指甲。在我國,傳統中醫認為它是一味重要的藥材。「炮山甲輔以其他味中藥,具有活血化瘀、軟堅散結的功效,主要用於婦女產後催乳,也用於癌症治療。」孫秀清,北京京順中醫堂一位副主任醫師對記者表示。
穿山甲在中國屬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禁止捕殺和食用。按照2007年國家林業局、衛生部、工商總局、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中醫藥局五部門聯合發布的《關於加強賽加羚羊、穿山甲、稀有蛇類資源保護和規範其產品入藥管理的通知》規定對穿山甲原材料進行嚴格監管,僅限用於定點醫院臨床使用和中成藥生產,並不得在定點醫院外以零售方式公開出售。孫秀清醫生在採訪中也明確表示就她所知,由於該味藥材管理嚴格,目前很少在臨床中使用,取而代之以王不留行、穿山龍、通草等其他中藥代替。該醫院的另外一名中醫師石雨也向記者表示穿山甲是二級保護動物,因此目前限制使用。
關注穿山甲走私問題的中科院西雙版納熱帶植物園助理研究員張明霞告訴記者,合法的中藥穿山甲甲片售賣必須得到相關部門的許可,有包裝並在最小銷售單位包裝上加載一個鹿頭形狀的「中國野生動物經營利用管理專用標識」後方可進入流通渠道。「沒有包裝的即為非法,而網路售賣更是違法的。」張補充道。但是在記者的調查中卻發現,無論是實體藥店還是網路渠道,沒有包裝的穿山甲片隨處可見。
在北京一家同仁堂門店,一袋炮山甲售價180元,21克的醋山甲粉售價420元。在淘寶上記者嘗試聯繫三家藥材網店,店主均展示了未包裝的砲山甲照片,售價要明顯低於同仁堂合法甲片,大約為每克5至6元。很顯然,這些無包裝的甲片均為非法售賣。一位不願具名的杭州某醫院負責中藥材採購的藥劑師向記者透露,在杭州無論門診和藥店都可以從有林業部門批准的藥材供應商處採購穿山甲甲片售賣。「但是因為監管並不嚴格,授權藥材供應商往往將非法的混入合法的批次中一起賣給我們,這種情況很普遍。」
2019年3月,在一家北京同仁堂藥店內,這樣的一袋穿山甲甲片售價180元。 圖片來源:王妍
2019年3月,在一家北京同仁堂藥店內,這樣的一袋穿山甲甲片售價180元。 圖片來源:王妍
「從每年的銷量來說,我敢肯定市場上售賣的穿山甲甲片大量是非法的,但是經銷商往往會留一部分合法的庫存,混合不合法的甲片一起售賣。其實只要拿去檢測就可以證明,因為原則上只有庫存的中華穿山甲甲片是合法,而大量非法售賣的都要麼是馬來穿山甲要麼是來自非洲的其他種穿山甲,很容易辨別」綠發會秘書長周晉峰在最近的採訪中對記者說。
事實上,2016年前,每年國家林業局均下達穿山甲片的消耗控制量。根據2008-2015年這7年的數據顯示全國總消耗控制量約為186噸,平均每年在26.6噸左右。但是自2016年起,林業部門沒有再公佈相關數據,而全國合法的穿山甲庫存量也是謎一樣的存在。
採訪中,國家林業和草原局(以下簡稱「國家林草局」)沒有就目前全國穿山甲甲片庫存量及每年的消耗控制量回覆記者的採訪問題,只表示下一步中國政府將繼續做好穿山甲保護工作,包括「開展活體存欄和甲片庫存調查與登記工作。」
「如果進行了有效的庫存管理,非法的甲片就難以進入市場,很明顯林業主管部門並沒有做好管理,才導致目前容易偽造庫存,」周晉鋒說。
與此同時,非法走私穿山甲並未有效遏制。據綠發會最新統計數據,僅2018年全年,在其向深圳、南寧、上海、江門、廣東、香港6個海關申請信息公開後得到的回覆合計顯示,在這一年罰沒穿山甲鱗片38.14噸,意味約有6萬隻穿山甲個體慘遭殺戮。這個數字還僅僅是冰山一角。

人工保育

隨著穿山甲數量的急劇減少,國際和國內穿山甲保護不斷升級,中國從2018年10月起停止了商業性進出口穿山甲片及其產品的審批,而全國各地海關也加大了對走私穿山甲的打擊力度。2018年,湖南警方通過一年的跟踪摸排,摧毀了一個由境外走私到廣西,由廣西運輸至廣州市,再由廣州向全國分銷的跨國穿山甲非法貿易網路,收繳穿山甲實體216只、穿山甲鱗片66公斤。
在穿山甲走私主要通道的廣西重災區,據新華社最新報導,其東興海關在2018年共查獲23起涉穿山甲走私案件,其中包括90只活體穿山甲以及200公斤穿山甲鱗片。
伴隨這些為數可觀的被海關或者公安機關查沒而僥倖存活的活體穿山甲而來的問題是它們接下來如何救護。通常,活下的穿山甲會被直接送到當地省級野生動物救護中心進行救護和人工繁育。現實不容樂觀的是,穿山甲在人工環境下很難存活,大多數快速死亡,只有少數可以存活有限的時間。
據國內一位不願具名的穿山甲知名專家告訴記者:「穿山甲人工圈養最早始於八十年代。我自己開始在2010年前後嘗試穿山甲人工繁育的研究,存活率都不高,少數個體可以存活兩年以上。」在野生條件下,穿山甲的壽命可達20年。
這位專家表示儘管適宜的人工環境和合成食物可以使救護的穿山甲存活,但往往在數月內,最多不過兩三年內仍會死於不可確定和無法治癒的胃腸道疾病和肺炎。「即使是穿山甲保育做的比較好的台北動物園也面臨同樣問題,目前對疾病治療還沒有解決辦法,此外還沒有實現完全繁育成功」該專家補充道。
穿山甲救護成功率取決於動物當時狀況、救護技術水平和救護條件,人工圈養和繁育穿山甲面臨巨大挑戰。歷史上一些少有的成功救護個案也往往難以經得住時間的考驗。三月初,浙江省金華市陸生野生動物救護中心(簡稱「金華救護中心」)前工作人員陳揚向記者回憶她曾經照顧過的兩隻中華穿山甲「肉肉」和「團團」。
「我是畜牧獸醫專業畢業,在2017年底去到救護中心的時候,這兩隻救護的穿山甲已能自己進食了,它們很膽小,只要有人經過,先會突然不動,之後用鼻子聞你,如果是熟人它們會爬過來,然後扒你的腳,如果不認識,它們會跑,如果你去摸,它會突然捲成球」陳揚回憶說她特別喜愛這兩隻可愛的穿山甲,天氣暖和的時候,她和同事會帶它們兩隻去附近山上的竹林,一人跟著一隻。「它們喜歡挖土,挖一會還會停下抬頭看看你,山里蚊子特別多,但是我們看它們那麼喜歡挖土,就寧可自己被叮得滿腳都是包也不想走。」
這兩只中華穿山甲的成功救護曾經在2018年初被《中國國家地理》雜誌報導,在既有的一些照片和影像資料中,可明顯感覺到肉肉和團團在金華救護中心得到的細心照顧,以及它們與保育人員的親密關係。
然而,即使如此,它們的命運還是沒有逃脫類似的魔咒。就在2018年開春,它們先後突然患病。「它們兩個有一隻開始不吃東西了,體溫會有時突然升高,開始拉稀,然後就很快消瘦,隨後身體也開始潰爛,水腫,免疫力開始下降,儘管患病期間請教獸醫和專家給予了治療並用了消炎針劑,最後還是死去了,隨後另外一隻也相繼死去,」陳揚說她為此傷心得哭了兩天,也因此提出了離職,為了避免再經歷類似的生離死別場景。「我總是自責自己的能力不夠,才沒能更好地照顧它們,如果我自己更好(專業)的話,也許能救活它們。」陳揚說。
一份由金華救護中心提供給記者的穿山甲數量統計表顯示,肉肉和團團分別於2017年7月和9月由常山縣以及江山市市民發現並通過森林公安送至該中心進行救護,它們分別於救護後240天和206天因疾病而死亡。據了解,從2017年起,金華救護中心開始承擔浙江省內穿山甲的救護任務,至今共接收了省內各森林公安送來的12只穿山甲。
金華救護中心裡的兩隻穿山甲。圖片來源:蒙海峰/金華救護中心金華動物園​
金華救護中心裡的兩隻穿山甲。圖片來源:蒙海峰/金華救護中心金華動物園​
三月中旬,當《中國新聞周刊》記者趕到坐落於金華動物園內的金華救護中心時,有兩隻活體穿山甲,其中一隻是2018年7月由瑞安林業局送來的腿部受傷的中華穿山甲,另一隻是於2019年1月底由江山市林業局送來的馬來穿山甲。早春由於室外還有些寒冷,這兩隻穿山甲就被圈養在一間不足八九平米的小房子內,屋內空調和電暖器全天開啟為了保證室溫在25度上下。救護中心經理兼保育員王培為它們專門配置了由黑螞蟻、麵包蟲幹、蜂蛹、奶粉和微量元素調和的食物。
「通常剛被救護的穿山甲,開始要給它們提供它們在自然環境中熟悉的食物也就是黑蟻或者白蟻,等它們慢慢熟悉環境了,我就開始給食物中加入其他一些配料,因為螞蟻資源畢竟有限。」王培說。在中心幾位保育員的努力下幾經周折,找到了適合的一種配方藥膏,使其中一隻受傷中華穿山甲後腿的傷口治愈。金華動物園園長蒙海峰告訴記者動物園也已經在近期幫救護中心對接了金華當地的白蟻防治機構,從而可以獲得一定數量的活體白蟻作為穿山甲的食物補充。
「我們也在慢慢摸索如何更好的照顧它們。其實每一隻穿山甲習性都不一樣,有的和人親近,有的就相對排斥,每一隻餵食時候甚至有自己習慣的姿勢,目前每天食量是一隻150克,一隻200克,一天吃一次,目前還是灌食為主,天氣暖和就可以引導它們自己進食了。」王培向記者坦言兩年的救護中,穿山甲存活率很低,不過通常本地中華穿山甲比馬來穿山甲要相對容易成活,因為馬來穿山甲往往從東南亞走私入境,一路輾轉,被發現時身體狀況較差。「有的馬來穿山甲被不法分子灌水或者其他東西增加體重,很多到了中心沒幾天就死了。」王培說,言語中透露著遺憾和惋惜。
「說實話,單靠我們一家的力量沒有能力和資源把穿山甲養好,如果國家能像保護大熊貓一樣保護穿山甲的話,我相信才能有真正的進展。」王培繼續對記者道:「我們是開放的,希望能有機會和同行交流學習,這些動物都有靈性,你要呆的時間長,可以慢慢了解它們。」
據金華市野生動植物保護管理站副站長謝純剛介紹,目前浙江省和當地金華市正計劃投資480萬元在金華動物園內建立總佔地2000平方米的穿山甲室外仿生境保育中心,建築方案設計已經出爐,資金到位即可開建。
「我們期望能通過努力實現三個目標,第一穿山甲成功救護,形成一套科學救護方案,第二進行人工繁育,最終第三步是為了實現野外放生,但是目前我們還遠不敢談野放,主要就是第一步,提高救護存活率。」謝站向記者表示目前對穿山甲的救護的首要困難還是實驗樣本比較少,
據華南師範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吳詩寶教授(IUCN物種生存委員會穿山甲專家組成員)向記者透露,日前全球二十多位穿山甲研究專家歷時兩年撰寫的關於穿山甲商業化養殖思考的論文已經完成,期待發表後能為業界穿山甲的人工養殖提供指導性規範。「養殖應當對保護有利至少無害才能做,商業化養殖宜慎重,以保護為目的人工圈養救護與繁育技術可以進行探索研究。」吳詩寶認為鑑於近幾年都有野生穿山甲懷孕產仔的報導,說明穿山甲種群繁殖功能還沒有喪失,還沒有功能性滅絕,因此「還有希望可以挽救一個物種。」

野放舉步維艱

世界各國面臨穿山甲人工養殖繁育的瓶頸,一些動物保護機構主張將健康穿山甲野放至其自然棲息地。據之前美國環境新聞網站Mongabay一篇2018年的報導,由美國六家動物園和保護機構聯合發起的「穿山甲共同體組織」(The Pangolin Consortium)已經實現了較為成功的穿山甲保育,即便如此,在美國國內仍有環境保護者對其做法提出異議,認為人工圈養為本已危在旦夕的穿山甲種群的存活雪上加霜。在國內,類似爭論也是不絕於耳人。綠發會是推動野放穿山甲的重要機構之一,並在近年來不遺餘力地公開敦促湖南、廣西等省份將罰沒的活體穿山甲野放。
2019年1月底,國家林草局就穿山甲保護一事召集南方九省林業保護機構在京開會,當時邀請了綠發會成員參會,據當時參會的張思遠回憶,在這個會議上,廣西林業廳明確表示要準備野放兩隻穿山甲。這也就有了文章開頭提到的隨後二月底開展的野放選點一事。就綠發會方面透露,廣西林業廳在當時表示三月底即將在合適地點先嘗試野放兩隻中華穿山甲,並安裝追踪器進行跟踪。
然而,一切進展並不順利。3月15日廣西林業廳在南寧組織了一次閉門「穿山甲救護即放生專家論證會」就目前健康穿山甲個體是否適合放生以及選點等問題進行討論。綠發會受邀出席參加此會。
據張思遠介紹,在場專家最後形成三點主要意見,即第一,對放生的實施方案進一步完善細化操作步驟;第二,對放生穿山甲進行訓練,增強野外能力;第三目前追踪器不適合穿山甲,需要科學的監測方式。
「最終結論可想而知,就是現在不能放!」張思遠對記者說:「廣西林業廳方面請的專家並不是有野放穿山甲知識和經驗的專家,而是很多利益共同體的專家,比如接受廣西林業廳穿山甲寄養的單位代表,因研究工作需要,有求於廣西林業廳為其提供活體穿山甲種源單位代表,以及類似廣西林業廳面臨類似問題的兄弟單位代表,因此這裡存在種種利益關係,這些專家沒有尊重科學倫理,沒有實話實說。在廣西林業廳的支持主導下做出了違法的建議。」
「事實是,廣西曾經在近年來救護的大批穿山甲因病死亡,並未獲得成功人工保育。有介於此,我們很擔心海關移交給廣西林業廳接受救護的那些穿山甲的生存狀態,才力推進行野放嘗試。」張思遠告訴記者彼時綠發會訴訟廣西林業廳要求其依法公開2017年8月接收救護的32只穿山甲在不到三個月時間就全部死亡一事相關情況的案子也正待開庭審理。
採訪中,穿山甲研究專家也提醒對長期人工圈養的穿山甲進行野放前,需要進行野化訓練,不宜操之過急。據了解,台北動物園在過去的十年間有相對成功的穿山甲保育經驗,台灣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所穿山甲研究團隊的孫敬閔博士告訴記者就他所知,台北動物園確實成功繁育中華穿山甲,但是目前為止,繁育個體尚未嘗試野放。吳詩寶教授表示野放穿山甲應該慎重,「可以做些放生探索研究,等積累了相關經驗再做決定。」
至此,儘管野放穿山甲的科學探索以及具體實施尚無定論和時間表,採訪中,科研和動物保護組織卻一致呼籲國家相關部門應盡快仿照禁用虎骨和犀牛角的做法,將穿山甲片從《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移除,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禁其入藥,有效遏制這一瀕危物種面臨的傷害。
國家林草局沒有回覆《中國新聞周刊》就全面禁止穿山甲甲片入藥等貿易情況的採訪問題。不過在採訪中,一位不願具名的林草局人員在向記者證實穿山甲的保護級別有望於今年從目前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提升為一級。
「我希望國家能專門為穿山甲設立一個保護區或者國家公園,穿山甲能在那里和我們不期而遇。」張思遠對記者說:「這是我的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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