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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想】離婚，最傷孩子的是…？
發佈於 2 月 21, 2019
我是在法院服務的社工師，最常面對的是服務對象對關係存續的猶疑和擔憂，但進一步詢問這些來自不同國籍、性別、宗教、學經歷的服務對象，他們的擔憂為何時，答案卻出奇地一致，便是「離婚對孩子不好」。
我總會再進一步地詢問「離婚對孩子有哪些不好呢？」這時大家的答案就不盡相同了。
「孩子會失去爸爸、媽媽，他沒有完整的家了」、「孩子要升學考，會影響他的成績」、「我怕女兒以後嫁不到好人家，婆家會嫌棄我們家庭不健全」、「這會影響我兒子找工作，他最近要面試了，主管可能會因此淘汰他」等等。
聽完五花八門的答案後，我抱著求知的心，詢問同樣來自離婚家庭的好友阿杰：「離婚真的會造成孩子從出生、求學、成家、立業這麼多毀滅性的影響嗎？」
阿杰迅速地反問我：「你我認識超過十年，從學生時代到現在，你覺得我的成績有因為爸媽離婚而一落千丈嗎？或是我現在成為米蟲？與女朋友的關係不穩定？」我搖搖頭。
阿杰迅速地反問我：「你我認識超過十年，從學生時代到現在，你覺得我的成績有因為爸媽離婚而一落千丈嗎？或是我現在成為米蟲？與女朋友的關係不穩定？」我搖搖頭。
阿杰：「那就是了，真要說我爸媽離婚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影響，絕不是他們離婚的這個『名詞』，而是他們離婚狀態中的互動，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姑且把它稱為離婚的『動詞』吧！」
我對阿杰這樣的形容很感興趣，並催促他繼續講下去。
阿杰：「我爸媽還沒離婚時，我奶奶就很常在我面前批評媽媽不好，但媽媽總是帶我去吃好吃的，我覺得她對我很好，這樣矛盾的經驗讓小時候的我很困惑。我有時甚至會沒來由的對奶奶或媽媽生氣，覺得大人說話很奇怪。」
他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更慘的是在我爸媽離婚、爭監護權時，我被要求出庭作證，當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法院，也不知道法官為什麼要問我那些難為情的問題；我很緊張，因為我講什麼話都不對。」
「雖然我想跟媽媽住，但我知道我若跟法官講實話，我回家就完蛋了，因為我的叔叔、伯伯、嬸嬸們會說我不知感恩，枉費爺爺、奶奶、爸爸對我的照顧，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背叛了愛我的人。」
「但我也愛他們啊，他們是我一輩子的家人！」阿杰有些激動地說。
我看著阿杰略為泛紅的眼眶，邊想像當時年幼的他在經歷父母離婚高衝突的那幾年，會有多麼地無助、憤怒及傷心？
最後阿杰說：「媽媽爭取到監護權後，我有時會想念爺爺、奶奶和爸爸，但我發現只要我回去看他們，媽媽的臉色就變了；雖然她不會說什麼，但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回去，這讓我覺得我做錯事了，所以我後來都不敢和她提到爸爸家的事，我不希望她不開心。」
阿杰的故事，只是眾多離婚高衝突家庭的縮影，但也同時反映出部分離婚高衝突家庭孩子的樣貌與心聲。
透過他的故事，也讓我漸漸明白他所謂「離婚名詞動詞論」的含意；「離婚」在現今社會中，仍舊是一個標籤（名詞），但實際在父母離婚前、中、後的漫漫過程中，每個人、每件事、每句話，甚至是每個表情，都可能是形塑並影響孩子如何看待父母離婚所代表的意義，而這些生動、豐富的體認，才是真正決定「離婚」是否會讓孩子覺得受傷的關鍵。
正在看這篇文章的您，是否也開始明白真正傷到孩子的往往不是「離婚」這件事，而是_________。您會在空白處填上什麼答案呢？是像阿杰遭遇到的矛盾、困惑？選邊站的為難？還是不可談論的禁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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